池清坞有个规矩，但凡新妇进门第二日都要起早，备好礼品，梳洗一番后带着新婚丈夫回门，俗称归宁。
但由于傅谷的爹娘去的早，蒯从良又是个被遗弃的孤儿，因此这条规矩到这对新婚夫妻这儿虽不能省，却可以将就着改，于是在喜婆的窜动下就改成了看望平时照拂他们的老村长，这样也就算作归宁了。
天还蒙蒙亮的时候蒯从良就睁开了眼睛，见一旁的傅谷还在呼呼大睡，像是完全忘记了回门这事。
蒯从良没多说什么，他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，拖着疲惫的身躯跨过睡在外侧的男人下了地。
塞在床底的旗袍根本没法儿再穿了，且由于昨个儿被两个男人先后折腾了半宿，股间黏腻不说，还咝咝啦啦磨地疼，蒯从良也就没穿底裤，内里中空，赤条条地从柜子里拿出从前的布衫和长裤先将就着，打开门来到院子里的井边打水梳洗。
不施粉黛的脸上粘着两个男人的唾液和汗水，干净的帕子沾了水一擦就擦掉了，虽然有些冷，但让蒯从良感觉清爽了不少，成亲前他虽然是让几个大老粗绑着压着上了花轿，但就是不让喜婆给他右半张脸上妆，为怕吓着人，喜婆也只能扯了块红布给他盖上，勉强赶着吉时将人送到了傅谷家。
傅谷的父母生前都是打稻谷为生的，为了装地下地里的稻谷这才买了个宽敞的小院，修了个跟前头屋子差不多大的仓房，这样一来，收成好的时候积压的稻谷还能放在仓房里，二来若是来个亲朋好友的也能搭个板凳睡下。
现在已经过了丰收的季节，稻谷也都差不多卖了出去，另外傅谷成了亲，打了张雕花的喜床，从前的旧床也就搬到了仓房里。
虽然院子和仓房足够宽敞，但家里的茅厕却是又小又窄，蒯从良端着盆子驻足骚臭的茅厕门口良久，还是选择来到了仓房。
他畸形的下体需要好好清洗，不然会有难闻的味道，这是蒯从良从不规律的月事里摸索出来的答案。
月经初潮那年他也才十二三，和村里的孩子们玩着玩着裤裆就湿了一块，那年蒯从良还没哑，但他性子内向又不喜欢说话，因此在感受到腿间的潮意时偷摸地回了家，然而一脱裤子却吓了他一跳。
薄薄的三角裤衩上沾满了鲜红的污渍，蒯从良吓得哭了出来，提上裤子就跑到了之前照顾他的阿婆家里，在阿婆耐心的讲解和安抚下才懂了怎么回事。
“女娃子都会有这么个过程，这代表咱们从良长大了，是大姑娘了。”
“我明明不是女孩子，我是男孩子，我有这个。”
在底裤上垫好棉布的蒯从良隔着裤子指了指自己手指头细的小鸡鸡，“阿婆，我和谷子哥他们都用这个上厕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