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从雁自入了安定候府,赵夫人便给他配了四个丫头两个婆子给他使唤,两个丫头并一个婆子多掌理屋内中的琐事,剩下的在院子中做其他活计。这些是他最能差使的人,屋中两个侍女一个叫紫芯一个叫双绫,都是本分的姑娘。

    席从雁一直觉着他三姐以后嫁给二哥后,两人必定会举案齐眉,成为一对佳偶。他姐姐性子温淑,二哥和善,待人又极好,他们二人再般配不过。

    唯一担心的便是二哥家人有对她不善,可这段时间以来,席从雁也发现,安定候中府中除去几位长辈,只有赵政和赵谦两个嫡亲兄弟,一人从武一人文,原本还有一位庶妹,未长成便没能留住。到了现在,赵谦的母亲和嫂子未曾为难过他,也都是好相与的人。

    只愿能够尽快找到三姐换回来,三姐和二哥能夫妻相聚,他也可以真正的外出游学。

    席从雁捂着双菱送来的汤婆子,他作的是个女子身份,来月事需用正常不过,只要二哥不知,便不会有何差池,二哥不可能过问女子私事,他也不是女子。

    他翻着几页书,静静看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夜色黑而浑浊,弯月在飘摇的云中时隐时现。安定候府内灯火零星点缀,人与物俱静,唯有蝉声细细长长的鸣。

    赵谦自行用过饭后,记起自己有些公务还尚未定夺,先行去了书房,等处理完要事,他惦记着方才席从雁的神色不对,又不愿意就医。还是决定去看看他。

    入院,到里间,屋内烛火明亮。双菱在里间外守着,头微垂已有乏意。看见赵谦过来想要出声,被赵谦用手制止住。赵谦推开门,走进几步,看到床榻上睡着的人被子鼓鼓的,一本书散落在塌前。

    赵谦上前捡起书,看见席从雁脸睡得微红。或许真的只是魇住了,他也不准备叫醒他,就要回走。才转过头,突然听到“啪铛”一声响,床榻上掉下来一个汤婆子。

    现在天气正值初夏,几乎是用不上汤婆子的,从雁竟然这样怕冷?他又走到床塌前,原来是席从雁身体挪动把汤婆子掉了出来,竟也没把他吵醒。赵谦又弯身捡起汤婆子,眼睛却注意到席从雁挪动空出来铺面上,竟然有几滴血迹,看起来像是新滴上去的。

    赵谦一张常年温和有礼的脸上少出现不悦之色,现在是了。

    他觉着方才席从雁的样子不太像被梦魇住,像是在忍受什么痛苦,但他又不愿就医,当时也只的做罢。思着若真有不适,可请其他大夫过来就看,现在看来很是有必要。

    赵谦微微掀开他的被子,见亵衣裤上并无其他血迹。犹豫了会儿,不掀开被子,一只手将被子拉高些,一只手解起了席从雁亵衣带子。胸下腰边均解了,便轻轻掀开衣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