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行璋给闻昭打了无数个电话,发了无数消息,都如石沉大海,得不到回应。之后几天在校门口接裴行瑶时,也都再没有遇到闻昭。裴行璋心急如焚,他干脆跑去闻昭家楼下,坐在车里守株待兔,但连续三天,也都没有见到过闻昭。

    裴行璋拢着大衣坐在车里,陷入深深的沉思。主人在闻昭和刀币两个身份之间的挣扎,裴行璋始终不能理解。在他看来,那都是闻昭,但在闻昭看来,刀币似乎意味着不堪的过往,和不愿提及的暴力倾向。因为闻昭的娴熟和隐忍,裴行璋时常忘记了他还是个尚未成年的孩子,在凶险的环境中摸爬滚打长大,吃过许多裴行璋想象不出的苦头。他怎么能忘记呢?他怎么会忽略呢?

    裴行璋等不下去了,他下了车,在秋夜的冷风里走进楼道,爬上楼敲响了闻昭家的门。

    来开门的却是个颇为强壮的青年男人,男人穿着拖鞋,系着围裙,脸上还有一条长长的刀疤。他皱着眉头打量裴行璋:“你谁啊?”

    裴行璋也疑惑:“你是哪位?”

    男人作势就要关门:“找错门了吧你?”裴行璋连忙拦住他:“我找闻昭。”

    闻言,男人的目光在裴行璋这一身行头上扫了扫,看他这模样非富即贵,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。好在这时候闻旸从他背后冒出了头:“裴先生?您怎么来了?”

    刀疤脸立马变了个脸,柔声说:“旸旸,你朋友啊?”

    “你做饭去,”闻旸推开他,“裴先生,来找闻昭的吗?他不在家,没跟你说吗?”

    “他去哪了?”裴行璋显然一无所知。

    “去隔壁市了,代表附中去参加历史知识竞赛,”闻旸有点高兴,“听说表现好的话,高考能加分呢!”

    裴行璋愣住了:“哦……是这样啊。”

    闻旸好像意识到什么:“他没告诉你?你们……吵架了?”

    裴行璋没有回答,勉强笑了一下:“他什么时候回来?”

    “下周回来。”闻旸说。她又叫住裴行璋:“下周闻昭过十八岁生日,你也一起来吧,我让闻昭下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