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连好几天,闻昭都没有回家。

    他逃了半天的课,坐了两个小时公交车,去往市郊的监狱。他爸在这里蹲了两年多,闻昭一次都没来看过,他姐倒是偶尔来探监,隔三岔五还往监狱给他爸办的银行卡上打点零花钱。

    每次闻昭和闻旸吵架,闻昭都会问:“他又不是你亲爹,你上赶着孝敬给谁看呢?”

    于是闻旸便说:“他不是我亲爹,但他是你亲爹。我他妈犯贱,替你孝敬你爹行不行?”

    闻昭塞着耳机,从公交车上跳下来,走了好久,赶在探监时间到了监狱。除了两年前送他爸进监狱,这还是闻昭第一次来这个地方。

    闻耀国壮硕的身体在两年内迅速萎靡了下去,他很高大,但十分颓靡,隔着玻璃见到一年多没见的儿子,闻耀国讥诮地开口:“呦,这不是我儿子吗?怎么想起你爹来了?”

    闻昭说:“我姐给你打过多少钱?还给我。”

    “有你这么和自己老子说话的吗?”闻耀国吊儿郎当地说,“钱早花没了,让你姐下次多打点,老子连火腿肠都吃不起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能要点脸吗?”闻昭冷冷地说,“你以前那两张银行卡呢?密码多少。”

    “老子要是有钱,能进这个地方?”闻耀国不耐烦地说,“别他妈废话,你爹没空陪你演什么父子情深,不是来给钱的就滚吧。”

    闻昭眼神阴冷地看着他爸:“你进监狱,不是因为你没钱,是因为你杀人。”

    “老子那是不小心,过失杀人你懂不懂?”闻耀国有点急。

    “闻耀国,”闻昭直呼他爸的名字,“你骗得了别人,骗得了我吗?你?过失杀人?你觉得我信吗?”

    闻耀国越来越紧张:“你小子别胡说,我是你亲爹,你怎么就不向着我呢?”

    闻昭却不停下来,继续如恶魔般低语:“你打我、打我妈、打我姐的时候,可都是往死里打的。闻耀国,别人不知道,但我知道,你他妈就是故意杀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