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人旅游也好,一个人散心也好,用什么说法对闻鹤来说都差不多,他做事多数是一个人的。包括创作,创作也是孤独的。

    闻鹤母亲离过婚又结婚又离过,后来是谈过恋爱又分手,他的母亲一个人艰难地带大了他,却不太善于和他沟通。

    别人都在快快乐乐地想着恋爱玩乐的时候,闻鹤在经历着家庭的争吵和拆分重组,他从小经历的比别人要多些,心里藏的事也多些,一开口,便是同龄人无法理解的丧。

    其实那时候闻鹤也不是丧,只不过是知道了生活的更多种可能性,他知道除了美满的家庭以外还有破碎的家庭,除了学业之外还有人生,他提及那些生活中的玻璃渣,别人却以为他的想法消极。

    那时候大家都还懵懂,懵懂地向往着光明、大团圆结局和完美无缺的童年,也懵懂地排斥着说出让人不快乐的信息的闻鹤。

    谁都喜欢开朗的人,闻鹤也知道,可闻鹤不觉得自己做得到。

    于是就那样凑合着活着,偶尔丧着,偶尔开心地,活着,就能有好事发生。

    总会有好事发生的。

    以前他也曾渴望着别人的认同,后来在寻觅中放弃了。

    当闻鹤突然想到这一点的时候,他也忽然明白了俞鸣野为什么放弃寻找另一半。

    太难了。

    不想要一段将就的感情,却也没有一个遇见同路人的契机。

    即使是现在,那么多读者每天在表达着对闻鹤作品的喜爱,给出大段大段的分析,闻鹤也不过觉得是偶然从文字里和读者拥有了同样的心思,隔着载体跟对方击了个掌。终究是要分开各走各路的。

    就像他现在其实也没多想一定要找个男朋友在一起过活,一个人旅游,一个人生活,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。

    因为感受过不合适的感情,所以更能体会独处的珍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