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从雁有一些时日没有见到他二哥了,也不知道他二哥在忙什么政事。只是隐约知道,今上年龙体有碍,汇集天下名医也未曾传出喜讯,京畿风雨俞难揣测。

    若是风雨欲变,安定候府与国公府必然会受到波及,可是谈及这些,他一个国公府不受宠的庶子又能如何?

    天下读书人都为着一朝金榜题名,酬壮志,指点河山。席从雁年纪再小些时也想过,想着他日后不必靠着国公府,只要考取功名,姨娘和阿姐能多分倚傍。

    他年岁不大,倒也知事。

    然而第一次,席从雁摸着沁过稠裤的血迹时,心里想着的却是,我这样的双身邪异,遮掩避世已然不够,还妄图入仕?

    身体一事他对人说无可说,心中郁积,过了病气,调养了一段时间。

    彼时赵谦还在书院,他有一日发问赵谦道:“二哥,世上是否真有不容于世之人?”

    赵谦当时回答他道:“世人所谓能容否,皆是世人所言,世间瑰怪奇异无数,有生则存”。

    席从雁听后豁然开朗许多,但此后再没想过功名一事,读书也随心所欲起来。他是庶子,日后国公府不由他事,但终归还是会有一些归置,他姨娘到底有他和姐姐,不会在府中站不住脚。而他姐姐有和二哥这门亲事,终身可了。

    席从雁想通后,不再整日担忧往后和异怪的身子。

    现在他二哥殿试状元出身,入仕途,不过弱冠之余便官拜通政司副使,古来少有,前途无量。席从雁当真羡慕,不止一次对书院同窗提及。

    席从雁同赵谦居住在惊风园内,他和赵谦平时并不同住,他住在成亲时的屋子中,而赵谦的原本的住处靠庭院外一些。

    现下他扔下手中的典籍,要去找他二哥,毕竟每隔几日他们便得同房,免得被下人胡乱传闻冷落一说。

    他穿梭在长道中,不敢走快,双菱跟着他。很快到了居所,听下人传报,他二哥还未回府,他便在赵谦的房间中等待。

    殊不知……